有费易平那么一个姐夫忒糟心,万不能再多孙奎那样的妹夫,扳倒孙奎迫在眉睫。
要想扳倒孙奎,还得用以前想的办法,齐安腿骨折已痊愈,杂事有他打理,崔扶风埋头铜镜的创新。
这日,齐安忽来报,陶家镜坊在大量囤积制铜镜主材料铜,湖州城及湖州附近州郡市面上的铜价格暴涨,是以前的数倍。
陶家从正月里就开始了,只是行动隐蔽,故无人察觉,至此时市面上铜供应短缺,大家方察觉。
崔扶风一愣,想起年前跟陶柏年归林居前碰面,他约自己联手整治费易平,想来便是为此事了。
“家主,咱们库里铜的存量只够制半个月的铜镜,怎么办?”齐安道,眼巴巴看着崔扶风。
“让我想想,你先下去。”崔扶风挥手,心乱如麻。
她去找陶柏年,他自然会以正常价格卖一批铜给齐家,齐家当是无虞。
费家则不然。
铜镜利润并没有许多,铜价暴涨,费家镜本就夹缝中生存,镜坊倒闭在朝夕间。
崔梅蕊刚刚害喜,费家镜坊倒闭了,她定会受打击,能不能安然?
跟陶柏年商量,请他收手,放费家一马?
且不说这么做会与陶柏年纠缠不清,只说陶家现状,购进几个州郡市面上的铜,陶家当是倾尽所有,甚至借贷了,让陶柏年收手,置他于何地。
坐视费家镜坊倒闭不理,她姐姐怎么办?
虽然费家镜坊倒闭了,以费家的家底一家子也是生活无忧的,可是,对于一个制镜世家出身的人来说,镜坊倒闭了,比杀了他还难受,费易平本来就是一个小人,家败,对她姐姐肯定没有好脸色。
“大嫂。”
小心翼翼的叫喊,崔扶风抬头,眼前齐明毓关切地看着她,周围静悄悄,竟是日暮了,镜工们都歇工走了。
“我没事,你先回家吧,我一会再走。”崔扶风强笑。
齐明毓沉默着看了崔扶风一会儿,点了点头,“那我先走了,大嫂也早些回家。”说着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