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暖云陪在一旁,脸上沉静无波。
肖氏房门外探长脖子张望。
急促脚步声传来,肖氏眼睛一亮,来人走近,是崔福而不是崔扶风,肖氏眼神霎地暗了下去。
“郎君。”崔福进房,嗓子有些颤,难抑欢喜,“陶慎卫来了,陶家在归林居设宴,今日受邀到咱们家参加赏花宴的各家夫人都请了,请你跟夫人到归林居,陶二郎要当着众人的面向咱们崔家道歉……”
“天啊!”崔百信惊呆了,“风娘居然办到了,居然真的说服陶二郎了。”
“郎君跟夫人快去吧。”崔福笑道。
归林居大堂,食客们都让走了,大堂中坐着中午赴崔家宴席的各家夫人。
食案上山珍海味,浑羊殁忽、糖蟹、烤鹿脯等等,没人在意,大家难抑好奇,交换眼神,看陶柏年,又看他一旁被五花大缚的陶江。
只齐姜氏坐立不安。
陶柏年有意安排,崔百信和董氏是最后到的。
崔百信竭力想装出受害者父亲的愤忿出来,到底胆气不足,不只没有汹汹气势,腰背还有些弯,卑微而讨好地看陶柏年。
“崔公请上座。”陶柏年近前,托住崔百信胳膊,强行帮他做出高傲之态。
崔百信坐下。
陶柏年长揖到地,“柏年失察,竟不知手下有禽兽不如的畜牲,实在有愧,柏年在此向崔公赔罪。”
“陶二郎快请起。”崔百信忙扶起陶柏年,长叹一声:“陶家家大业大,陶二郎哪能每个人都了解,与你无关。”
“多谢崔公谅解!”陶柏年一脸感激,直起身,看向各家夫人,指陶江,痛心疾矢道:“我陶家这个镜工恋慕崔三娘美貌,今日崔家宴客,我母亲去赴宴,这贼子听说,竟窃了我一套衣裳穿上假扮我,到了崔家,借口要找我母亲骗过崔家守门人混进崔家,恰好崔三娘醉酒离席,这贼子尾随而去,幸亏众位及时赶到没铸成大错,我母亲气得病倒了,只好由我向崔家道歉,这个恶贼我陶家是容不下了,即日逐出陶家镜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