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彩陶盘盛放,哙鱼糖蟹等,看起来很是美味。
“尝尝这糖蟹,这是捉的母蟹,先置一宿使其吐尽泥沙,把蟹浸入熬好的稀糖中给它喝糖,再用盐煮蓼汤,倒入瓮中,从糖里捞出蟹投入瓮里,泥封瓮口……”陶柏年细细讲解,一面取蟹爪剥蟹壳,弄完了,探过食案放到崔扶风面前碟子里。
崔扶风脸色僵了一下。
陶柏年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行为不当,一只手横在案上,把蟹拿回不是,不拿回也不是。
“陶二郎推荐食物的口才比伙计还好,若你不经营镜坊到你家酒楼揽顾客,归林居定是门庭若市。”崔扶风笑了一声,强自圆场。
“多谢崔二娘夸奖。”陶柏年松口气,收回手,一脸自得,“不是我自夸,不拘做什么,我都能做得好。”
崔扶风相信,偏要为难他,“若让你跳一段绿腰舞呢?”
“这个……”陶柏年手指轻敲案面。
崔扶风以为他要说这个办不到。
不料他却眯了凤眼,笑吟吟道:“我跳舞当也是极好看的。”
“你……”崔扶风语结,半晌,方找回声音,“陶二郎,湖州城的城墙跟你脸皮相比,都要自惭弗如。”
陶柏年一本正经:“崔二娘,柏年的脸皮其厚无比,你又不是今日才知道。”
崔扶风忍不住大笑,髻上珠钗晃动,映着芙蓉粉面,隐约春色。
陶柏年注目看她,没头没尾道:“你最近气色好了些,韵致天成,倒是嫁进齐家前的模样。”
暧昧又起。
崔扶风脸上笑容凝住。
陶柏年也觉失言,眼神发飘,不敢再看崔扶风。
以前看他挺伶牙利齿的,现在倒成闷葫芦了,崔扶风思量找话打破尴尬,寻不到话,便是有,没说几句,又是这般情形,蓦地起身,也不找借口了,“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