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湖州甚远,捎信得托路过的要去湖州的人。
崔扶风请掌柜帮忙在客舍门外竖了一块大木牌,上书:重金托带信到湖州。
陶柏年快马疾奔,这日经过崔扶风住的客舍,视线掠过看到那几个字,心头一动,停下下来,下马进客舍。
崔扶风在大堂中,穿着掌柜帮忙借来的衣服,灰色交领麻布短衫,黑色麻布裤子,系一条刚过膝盖的黑色短裙,抬眼看到陶柏年,愣了愣。
“真是巧啊,离乡千里,居然还能碰到崔二娘。”陶柏年夸张地大叫,视线在崔扶风身上上下睃视,“崔二娘这是怎么了?怎地如此狼狈?”
“碰到劫匪了。”崔扶风言简意赅。
“被劫财了!可有被劫色?”陶柏年兴致盎然问。
崔扶风恼得想拿东西把陶柏年那张嘴堵上,磨着后槽牙,嗤道:“扶风蒲姿陋质,入不了人眼,便是要劫色,人家也奔陶二郎去。”
“唉,我这时哪还有什么色可言。”陶柏年捏着手指抚脸,满眼忧伤。
崔扶风至此方发现,陶柏年的样子很狼狈,肤色晦涩,胡须虬结,脸上肉眼可见一层灰尘,眼窝有些深,眼眶发黑,身上衣服斑斑污迹,也不知多久没换了,隐约一股汗臭味,不由得惊奇。
“陶二郎这是怎么啦?打算用身体孵虫子?”崔扶风扬眉。
陶柏年身体抖了抖,冲向柜台,高喊掌柜:“给我开个房间,送热水,我要沐浴。”
崔扶风出了一口恶气,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