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董氏安好,崔扶风高悬着的心放下,没再纠结。
“齐明毓这回可真沉得住气,让人刮目相看。”陶柏年道,夜色暗沉,眉眼不清,口气有些酸,“他在你跟差役走后便下令关闭府门,这半个月,齐府的人只齐平出去采购一些日用所需,他自己也出府,却从不去府衙。”
崔扶风紧绷了多日的神经松弛下来。
闭府,可保妇孺平安。不往府衙去,则让孙奎没借口拘拿他。
“齐明毓还主动登我陶家门,府门口大骂陶家人打死了齐家人瞒过差役耳目,进府后,私底下将他查到的毫无保留告诉我母亲,与我母亲交换信息,商量对策。”陶柏年收起酸意,言语中有赞赏,“齐明毓查到,齐家镜工都跑去南塘街打架果然有蹊跷。”
齐家镜工都被下大牢,但是家人没有,齐明毓一家家问话,从镜工的家人口中得知,当日那些镜工差不多是同一时间接到陌生人传话,说齐安让他们到南塘街去。
果然其中有隐情。
崔扶风遽然变色。
“我母亲亲自挨个找过我家镜工的家人,我家的镜工也是被骗过去的,都说是陶慎卫通知他们过去。”陶柏年道。
“这么说,打死齐超的不一定是你家的镜工了,人一多,混了外人也未可知。”崔扶风沉吟。
陶柏年点头,垂下嘴角,“我猜,应是当时假装制止两家械斗的衙门差役。”
崔扶风一颤,“此次是孙奎做的圈套,咱们两家的镜工假装不和时,衙门差役上前佯作阻止,实际是搅浑水挑起更大摩擦,为了使事态恶化,还故意打死一个人。”
陶柏年“嗯”了一声,道:“除了孙奎,兴许还有费易平,咱们两家出事,费家便得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