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看来是回崔家,别是崔扶风又病了,且病得很重。
齐家镜坊最近因日月同辉镜,风头甚劲,不至于出什么事吧?
雪沫走远了,拍马追自是能追上的,只是,陶柏年摇头自失一笑,并不追,径自回府。
陶石先回府了,院门口无精打采晃来晃去,看到陶柏年,埋怨道:“又是这么晚才回来,还回来做甚,镜坊里抱着铜镜睡罢。”
口中说着,脚步一点不慢,跟着进屋,上前服侍陶柏年,给他解腰带脱袍子,捧上家居常服。
陶柏年展臂,衣裳换上了,问道:“今日有没有去跟崔二娘?”
“没跟,不跟了,你不是一点不在意崔二娘吗,我操那个心做甚。”陶石气鼓鼓道,不等陶柏年踹他,又改口:“跟了,崔二娘一直镜坊里呆着,没外出,今日下午回府早了些,齐二郎约摸镜坊里呆着没回家,她一个人回的。”
陶柏年沉默了些时,道:“我方才回来路上,看到她身边那个雪沫急匆匆往崔家去。”
“大半夜的去崔家!”陶石一呆,惊叫:“别是崔二娘又生病了吧?三更半夜回娘家报讯,不会是病的很重吧?”
“难说。”陶柏年道。
陶石火烧火燎起来,“那你还不快去齐家,用你那妙手回春之技救人。”
“没听说过寡妇门前事非多吗?三更半夜登门,不怕被人打出来么。”陶柏年摸额角,上去被竹匾砸伤的痕迹早褪了。
“你别不着调胡说八道,人家哪会打你。”陶石理解,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