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柏年“哦”了一声,兴致缺缺,“我当母亲有什么重大发现呢,原来只是如此,这些我早就知道了。”
“既知道,就收起你那不着调的想法。”沈氏肃容。
陶柏年耸肩,“都说了没想法了,只是看她有趣,拿她取乐罢。”
沈氏低哼,“除了铜镜,你何时对什么感兴趣,这还不是有想法。”想了想,终是没说。
齐明毓看着陶柏年和沈氏离去的方向咬牙,“陶二欺人太甚,大嫂,你干嘛要忍他,咱们齐家不怵他。”
“不过一个小玩笑,算不得什么。”崔扶风笑笑,拉起齐明毓缓步走,口中温声道:“陶柏年可恶的是性子,行事不着调,放肆随性,但是人品不错,善恶分明,这种人比费易平那种阴险小人强多了,陶家制镜大家,非原则问题,齐家不宜与之交恶。”
“大嫂。”齐明毓哽咽,眼眶霎地红了,“委屈你了。”
崔扶风脚步滞了一下,霎忽间明白,自己所说的什么顾全大局言语,其实齐明毓都懂,只是见不得自己受委屈,喉间酸胀,那些云淡风清的言语没法再说出来,只是拉起齐明毓手轻轻握住。
齐明毓回握,紧抿唇,“大嫂你放心,等我长大了,我一定保护你,让你不用再受任何委屈。”
“好,大嫂等着。”崔扶风微笑,这一刻,只觉得再多的苦和累都不算什么。
短暂的一日清闲,仲秋节后,镜工们回到镜坊,按崔镇之送来的图案制作的镜范制出来了,镜工们又接着浇铸镜子。
镜坊上下人等对此寄予厚望,开始几日晚上还回家歇息,后来,大家心情急迫,崔扶风没要求,晚上也不回家了,没日没夜加班加点制镜。
崔扶风有心阻止,想想陶家已制出新品铜镜抢去了大半铜镜市场,费家不定哪时也制出来,齐家若不能抓紧便更被动挨打了,也便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