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有陶柏年示警化险为夷,下一回呢?
齐明睿克己守法,从未作恶,还被孙奎逼得英年早逝,贪官恶吏不除,永无宁日。
秋风急而骤,天上沉沉阴云,崔扶风院门口默默站了些时,往齐姜氏上房去。
齐姜氏房中摆着几个箱子,敞着箱盖,里头金光灿灿摆满奇珍异宝,齐姜氏弯着腰捡点着。坐榻栅足案上,一个方形红漆匣子,铺着红缎子,上面硕大一颗珍珠,齐明毓坐在栅足案前,抿着唇,死死盯着珍珠。
“大嫂。”看到崔扶风,齐明毓指那些东西,委委屈屈道:“母亲想给孙奎送礼。”
齐姜氏直起腰,拍了拍袖子,叹道:“胳膊拧不过大腿,咱们家一介商户,不送礼又能怎么办,花些钱求得家门平安罢。”
“欲壑难填,送礼固然能得一时安然,却难求永久太平。”崔扶风把箱子盖上,扶了齐姜氏坐下,缓缓道:“我正想跟母亲商量……”
“把孙奎拉下马?”齐姜氏惊叫,捉着袖子来回拧,许久,摇头,“还是别了,你一个女人当着家主本就不易,莫再节外生枝罢。”
“祸患不除,终是履冰行走前程莫测。”崔扶风道。
“不成,太冒险了。”齐姜氏还是摇头,“睿郎去了,眼下我只一家子平安,你别轻举妄动。”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崔扶风还想要据理力争,齐明毓一把抓住她胳膊,眼眶微红,“大嫂,我不想你冒险,等我长大了,我来做,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