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怎么样?”齐明毓小心翼翼问。
墙头梅枝遒劲,枝头莹莹露水湿意。
崔扶风不期然想起,当日重病,陶柏年曾点评过那树梅花,孤标傲骨凌寒而开。
过犹不及,一门心思扎镜坊里头,不定哪时便承受不住倒下了,自己若有什么不测,齐家便成陶费两家撕扯的肥肉了。
这么想着,崔扶风遂道:“好啊,今日不去镜坊了,城里逛逛。”
“太好了,大嫂,我去交待一声。”齐明毓眼里郁色顿消,灿然一笑,抬脚快步走。
“既是要出去逛,不如换一身衣裳。”雪沫追出来。
“也好。”崔扶风无可无不可应下。
齐明毓出门找到齐安,不想这一日还一堆事儿烦崔扶风,不说要和崔扶风闲逛,只说崔扶风身体不适,要在家中歇息。
齐安大惊,“可要紧?要请大夫吗?”
“无需,歇一歇便好。”齐明毓道。
齐安惴惴,寻思若是不要紧,以崔扶风的性情定还是到镜坊的,想起崔扶风去年那一病,到底年轻小娘,挑着家主的担子,忒累了。
都怪陶家。
齐安心中埋怨着,到镜坊,镜工们聚在一起,没进工房,却是昨晚有几个心情不好到酒馆喝酒,遇上陶家镜坊的镜工,双方口角起来,那陶家镜工嘲笑齐家一群大男人却听一个小娘子的话,窝囊废,又说齐家镜工这么听崔扶风的话,别不是都品尝过崔扶风的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