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姜氏脸一赤,崔扶风虽是家主,她却是婆婆,本以为崔扶风定听她的,没想到被顶撞,嘴唇动了动,想反驳,委实理亏,把眼看向齐安。
“家主讲仁义诚信,可也得想想,这么多钱送给陶家,那是在助陶家发展,陶家夺得制镜第一家之尊,本就凌驾齐家之上了,咱们齐家不能再作茧自缚。”齐安道。
他说的也在理,只是并不能因陶家比齐家强便不讲诚信。
要让齐安不再反对容易,只他眼下说的便是齐姜氏所想,齐姜氏是长辈,不能落她面子。
崔扶风沉默,思量言语。
“因为人家比咱们强,便要做失信的无耻小人么?”齐明毓蓦地开口,眼神锋锐,看齐安,又看齐姜氏。
齐安哑口无言。
齐姜氏本就微红的脸胀得通红。
齐明毓抿了抿唇,指厅里物事,又指厅外花木,“若当日咱们家没脱谋逆之罪,别说二万金,这些东西,这处宅子,连同咱们一大家子人能否得安然都难说,如今事过境迁,便要忘恩毁诺,两万金都不舍得么?”
齐姜氏不只脸红,脖子也赤了。
齐安低垂头,羞赧不已,“二郎教训的是,属下惭愧。”
“母亲,你说呢?”齐明毓定定看齐姜氏。
齐姜氏抬手拭额,大袖半遮了脸,道:“按风娘的意思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