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辉堂比以前多了一个博山香炉,香烟袅袅。
崔百信穿着簇新的黑色龟背纹镶边锦袍,满面笑容,董氏一侧坐着,也是神色喜悦。
崔扶风才要行礼,崔百信叫道:“一家子父女母女的,要那虚礼作甚。”董氏起身,一把拉住崔扶风,上下细细打量,眼眶红红,“瘦了,黑了。”
崔扶风笑笑,看起来董氏真个没生病,被骗总比母亲生病强,也不生气,“母亲没事吧?”
“没事。”董氏微有尴尬,眼神无处安放。
“坐下慢慢说。”崔百信一脸慈爱道。
崔扶风撩起袍摆闲闲坐下,她倒要看看,她阿耶要耍什么花招。
“这趟长安之行,陶二出力颇多吧?”崔百信道。
崔扶风不言语,只点了点头。
“路遥千里,你跟他很熟悉了吧。”崔百信又道。
崔扶风嗯了一声,隐约知道崔百信诓她回家为何事了,一只手按到坐垫上,一再克制,才没当场掀了案几。
崔百信东拉西扯,崔扶风就是不入套,又扯了些时,崔百信耐不住了,只好直接问:“外头的传言阿耶听说了,你跟陶二怎么回事?”
“阿耶也说了是传言,自然是无稽之谈。”崔扶风冷笑。
崔百信脸上殷切消失,拧眉:“无风不起浪,总是有出处人家才编排的出来。”
“阿耶信外人不信女儿么?女儿已嫁为人妇,岂会与陶二郎不清不白。”崔扶风正颜道。
崔百信眉头拧得更紧,咬牙道:“你不用故意曲解我的意思,我……我……”瞪董氏,“你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