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沫那日回府跟崔扶风说过偶遇陶柏年经过,陶柏年行事就没规矩可循,崔扶风也没放心上,没想到传成这样。
崔扶风吩咐齐安和管事们先商量一下,自己回府找齐明毓。
齐明毓这回不只跟人口角,还动手了,嘴角一片淤青,额头破了一块油皮,房中拿镜子左照右照,跟人打架时半点不怵,这当儿又郁闷了,怕崔扶风看到不愉。
眼角看到崔扶风过来,齐明毓惊得急忙举袖掩脸。
崔扶风失笑,凑近了,弯腰佯作从一侧缝隙看,道:“遮得不够密实,我瞧见了。”
“大嫂。”齐明毓垂下手,搁了镜子,委委屈屈道:“你都听说了?”
崔扶风笑笑,摸摸齐明毓头,“听说了,若人家说什么都要在意,气得过来么,往后别跟人理论了。”
“大嫂行端坐正,那些人无端诽谤,我怎么能不气。”齐明毓愤愤。
崔扶风不在意被嚼舌根,牵了齐明毓坐榻坐下,温声道:“外人想说什么由得罢,咱们里头一条心便成。”
里头也不是一条心,他母亲第一个不信任崔扶风。
齐明毓有苦难言,小小少年被逼背起重重心事,崔扶风袍摆污渍入目,想着她风尘仆仆从外地赶回来,歇一歇都不能,忧愁更甚。
“镜坊里头有没有什么议论?”崔扶风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