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扶风没想到他短短时间里便把朝堂局势摸得这么清楚,而且大胆果敢,断定武皇后会得势攀附后党,大是受教,打心底敬佩,复又微有后怕,嗔道:“今日宴请袁公瑜,如此重要,你也不跟我明说,我若是赌气没好好打点,岂不怠慢了他,白费了你这些日子的心血。”
陶柏年敛起笑意,定定看崔扶风。
按他的性子,这时当哈哈大笑,看傻瓜的眼神瞥来,而不是这么一本正经,崔扶风适应了他的邪魅猖狂,几乎怀疑面前瞬息间换了人。
陶柏年凝神许久,晒然一笑:“你不是会耍小性子的人,你以为我是你,这点眼力都没有。”
又是那个尖酸刻薄自得傲慢的陶二郎了。
崔扶风失笑,眉眼花儿绽放般舒展开,皮肤白皙,灯下泛着健康的粉红颜色,胭脂难以描画的丰润,睫毛纤长挺翘,眼睛的弧度与众不同,像柳叶儿,柔润圆融里带着尖刺儿,别是一种风情。
陶柏年呆了呆,想:难怪齐明睿为她神魂颠倒,那样端正雅重不越雷池一步的人,却桃林里守着跟她相遇。
美人有的美在色相,有的美在风骨,她却是色相风骨皆美,世间罕见。
不知齐明睿到底在何处,到长安城后的这些日子,他也打听了,并没有齐明睿消息。
以齐明睿的风采,如果露面了,即便是冠盖满京华的长安,也不会默默无闻。
没有踪迹,那便是没出现过了。
“虽说让袁公瑜帮我家翻案他也得利,可他毕竟居上位,还是咱们有求于他,什么时候跟他提起我家的冤案合适?”崔扶风问。
“你家?”陶柏年没反应过来。
“不是我家难道还是你家?”崔扶风俏皮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