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柏年与齐明睿并称湖州双璧,另还有一称号,人喊镜痴,年二十,无通房无妾侍,也没订亲,不好酒色唯爱铜镜。
灯光半明半寐,陶柏年白色中衣外面随意披了件茜草色锦袍,胸膛半露,手臂光裸,没有在街上与崔扶风对视时的刚硬冷情,几分放荡不羁洒脱恣意。
陶柏年贴身小厮陶石房门外探头探脑,才刚十六岁,白白的皮肤,胖乎乎的脸,圆滚滚的身子,看着像个大号白包子,抓心挠肺想进去,又怕触霉头。
陶柏年高举酒壶,酒液盈盈倾落,端起酒杯喝一口,又夹一箸醪糟鹅掌,细细咀嚼,半晌闲闲问:“有事?”
陶石如奉纶音,急急进门,齐家喜席没宴客,他跟费祥敦一样悄悄去看了,也注意到隐在暗处的费祥敦,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诉陶柏年,眼巴巴看他:“二郎,齐明睿死了,齐家群龙无首,费易平怕是想侵吞齐家镜坊,咱们陶家……”
“异想天开。”陶柏年打断他,嗤笑:“齐明睿不可能投湖自绝,齐家镜坊也不可能完,少想些有的没的。”
陶石分辩:“不是小的胡说,齐安……”
“耳听为虚,眼见是实,除非齐明睿的尸体出现在我眼前,否则,我不信齐明睿已死。”陶柏年再次打断他。
“太湖那么大,尸体哪打捞得到。”陶石咕哝。
陶柏年一脸看无可救药蠢货的眼神看陶石,“齐明睿那个人不可能自绝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