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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负责伺机刺探宫闱,所以得到了这个消息,但同样在梁国,潜伏在市井间的十六却完全不知道。”慕容绮淡淡道,“如果要毁掉一个人的声誉,最好的办法就是将流言传入市井民间——所以,越朝辞知道宫中有大齐的暗探存在,这个消息是传给我听的。”

阿六浑:“……”恕我不能理解。

慕容绮又是一笑,微带几分讽刺。

“没用的。”他说,“越朝辞太喜欢做多余的事了。”

燕檀并不知道发生在立政殿里的这场对话,她回了朝华宫梳妆打扮,乔安三人也匆匆进了宫。

因为皇帝展露出要用梁国使团的意图,这次他们进宫被放行的速度更快更迅捷。燕檀出来时,看见乔安、郑明桢、赵和鸥三人依次坐在下首,赵和鸥的一条手臂还被固定住,看上去有些狼狈,神情却很是兴奋,有种意气风发的感觉。

外臣在宫中能留的时间有限,燕檀上来就直入主题:“诸位的家眷都有下落了。”

她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下面三个人眼里都射出了喜悦期待的光芒。

密折不能传阅,燕檀简单地将她所知道的消息说了一遍。当听到老妻和孙女都平安无事时,头发花白的郑明桢情不自禁地泪流满面。

乔安的母亲早逝,父亲在西越攻破京城时受惊过度,惊悸而死,好在妻儿还算平安;赵和鸥和他相反,他的家被抄了,妻子不愿受辱,举刀自尽,族人也被抓进监牢,好在看守监牢的人和赵和鸥有同僚之谊,看上面盯得不严,暗暗报了个暴病,将赵和鸥的父母儿女弄走了,至于剩下的族人,也是有心无力,难以救援。

三人悲喜交加,各自抱头痛哭。

燕檀很有耐心地等着他们平复心情,然后才将话题转移到朝政上来。状似无意地又问了一句:“最近关内有没有传来什么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