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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檀想表达的意思是,她现在是北齐皇后,慕容绮唤她梓童才是应有之义。慕容绮时不时就喊她公主,倒像是压根没有把燕檀当做自己的妻子,反而还认为她是梁国公主。

她对这个称呼耿耿于怀。

慕容绮领会错了燕檀的意思,他烧的昏昏沉沉,斜躺在榻上,马车颠簸时散开的长发从榻上垂下去,半梦半醒地笑了笑:“你不是公主吗?”

燕檀蹙眉,正想开口,又听慕容绮道:“你还记不记得年幼时和朕在西越见过一面?”

“……”燕檀自然记得,否则她前来北齐见到慕容绮之后,也不会张口就喊“小质子”了。

只是十年前的事情实在太过遥远,永乐公主的记忆早已经模糊褪色。如果不是嫁来北齐前知道登基的这位少年君王年幼时曾经前往西越为质子,燕檀根本无法将面前这个年轻秀美的少年和当年那个狼狈不堪的小质子联系起来。

慕容绮的手平时总是微凉的,此刻却温热着。他伸手握住燕檀的指尖,轻声道:“那时候,永乐公主众星捧月的站在人群中央,朝朕走过来。”

“又高傲,又骄纵。”

燕檀原本茫然的神情转为木然。

高傲和骄纵……这两个词似乎都不像是夸奖的意思。

慕容绮轻轻地道:“就像是一束光,从天穹上照射下来,正落在朕眼前。”

他的语声渐低,眼眸完全合上,鼻息轻微。

慕容绮睡着了。

燕檀怔了片刻,手忙脚乱地摸了摸慕容绮的额头,又转身揭开车帘,唤侍从上来照顾慕容绮。

她心力交瘁地跪坐在榻边,深深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