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统领此刻又惊又怒:若是皇后在这里出了事,他怕是要提着全家的脑袋去向皇帝谢罪了!
怎么会这样!将作大匠往后踉跄一步,瞬间感觉背心抵上了一把刀。饶是他自认为一向镇定,此刻也不由得骇然。
“娘娘。”将作大匠猛地抬头,“臣万死也不敢犯上,方才……”
“方才什么?”燕檀被簇拥在侍女中央,带着些惊魂未定,冷冷地道。
这营帐不大,若不是侍女们把她往后扑开挡住,禁军又反应及时,燕檀实在不敢想象,将作大匠会对自己做什么。
迎着燕檀冷漠且恚怒的眼神,将作大匠的话卡在了喉咙里。他自己也开始怀疑,自己怎么会如此冲动。
那张纸条就是落到皇后手里,也不是没有狡辩的余地。可是方才那一扑,就坐实了他做贼心虚,以下犯上的大罪。
将作大匠就是再聪明十倍,此刻也想不出狡辩的话来。
方才在看到那张藏在玉佩里的纸条的一瞬间,他只觉得心底不知从何而来一股巨大的怒火,几乎恨不得将皇后当场掐死,抢过那张纸条来毁掉。这一刻他清醒下来,才觉得汗透重衫,却一句解释都想不出来。
这处营帐本就在御帐不远处,这样一通折腾下来,御帐中岂有不知之理?
片刻之后,燕檀和将作大匠、禁军统领又进了慕容绮的御帐。
——为了防止将作大匠再如刚才一般暴起伤及皇帝,他是被五花大绑地送进去的。捆绑的绳子都有婴儿手腕粗,掺杂了牛筋又浸了油,不要说一个将作大匠,就是十个将作大匠一起用力,都别想挣脱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