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反应就是将作大匠满口胡言,鲜卑风气远较中原开放,鲜卑贵女婚前养个男宠也不是什么大事,一个私定终身的信物罢了,何至于如此藏藏掖掖引人疑心。
但转念一想,燕檀又不确定了。
这首诗梁国的闺秀都甚少读,将作大匠若是满口胡言,也很难顷刻间想起这么一句冷门的诗来搪塞她。
她蹙眉道:“既然如此,你何必如此心虚?”
将作大匠苦笑:“回娘娘,小女已经定了婚事,原本下个月就要成婚的,因为七公主薨逝,才又往后推了推,这种时候若是传出私定终身的丑事,岂不是结亲不成反结仇?”
他说的倒也有道理。
鲜卑贵女未婚时养情人也就罢了,若是婚约已定,婚期将近还养,那就是在打夫家的脸了。
——说句不好听的,生出来的孩子都未必清楚父亲是哪个!
将作大匠官职不低,家族又强势,选的结亲对象必然也是门当户对。万一成亲前闹出私定终身的事来,那真是结亲不成反结仇了。
禁军统领:“……”
禁军统领万万想不到自己只是搜查营帐,居然还听到了这么一桩风流韵事,顿时万分矛盾地竖起耳朵,打算仔仔细细听个清楚。
将作大匠越说越激动,虎目含泪:“臣膝下只有这么一个嫡出的姑娘,养的娇贵了点,一向纵着她,之前她和府里一个侍卫有些瓜葛,臣和夫人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本来想着订婚后自然就断了,岂料她居然想和那男人成婚,这怎么成啊!”
将作大匠痛惜道:“这次带她来围场,本来也是想将她和那侍卫隔开,谁知她居然想通过贴身侍女往外传递贴身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