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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嬷嬷要说的就两件事,一是请皇后费心操办七公主的丧礼,二是太后昏过去了,想求皇上去请个太医。

慕容绮道:“太医院在宫中值夜的太医尽数被太后罚跪在雪地里,一个个都用软轿抬了回去,如今不宜挪动。”

他为自己营造了一个体恤下臣的明君态度,然后道:“阿六浑,去太医院传个医吏来。”

太医院一等太医十六位,只为各位主子服务。医吏则要次上一等,为宫中有品级的官吏及得宠的宫人看诊。

那嬷嬷满心难过愤恨几乎要冲破胸臆而出。当年太后做皇后时,六宫妃嫔都要向她低头,皇帝对妻子也是敬重无比。哪里能想到,多年后贵为太后,反而会落到受人挟制轻慢的地步!

那嬷嬷忍住眼底的愤恨难过,尽量平静地说了声谢皇上,又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操办七公主的丧礼,确实在皇后的职责范围内,但问题是七公主的母亲是太后,燕檀实在不想沾这个手——花甲之年的正五品太医院院正都能被迁怒到雪地里罚跪,万一太后悲痛之下鸡蛋里挑骨头,再和她过不去,岂不是出力又不讨好?

燕檀不怕太后,甚至想除去太后。但这是要徐徐图之的事,燕檀可不想给自己额外找麻烦。

她用询问的目光看向慕容绮,慕容绮会意,对燕檀摇了摇头:“行猎祭礼近在眼前,祭祀宗庙是最大的事,不可分心。”

这无疑就是在给燕檀找借口推掉了。

“是啊!”燕檀假惺惺地叹了口气,“都赶到一起来了,本宫实在分不出身来。”

慕容绮:“你另选个可靠的人备办七公主丧礼就是了。”

燕檀果然在脑中仔仔细细筛选了一遍可用的人选。

七公主是太后的亲生女儿,按理说燕檀推脱,就该交到太后手里了,只是看太后悲痛欲绝的那个样子,燕檀觉得太后应该没有精力备办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