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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檀点头道:“服侍本宫起来,另外让常平去作陪,别把乔安一个人晾在那里。”

常平是燕檀从梁国带来的贴身内侍,虽然一贯不声不响,但一向宠辱不惊,行事稳妥。燕檀对他十分放心,燕檀带来的嫁妆全都放在朝华宫的库房里,就是交由常平管着的。

云蘅笑道:“娘娘只管放心,这些小事奴婢们难道还会做不好?”

燕檀仔细看了看云蘅,昨日她被燕檀点破心事后哭了一场,今日倒是看上去更有精气神,眼底藏着的郁郁也消散了不少。

她抬手敲了一把云蘅的额头:“聒噪!”

“娘娘。”春华从外面进来,手里捧着块北齐的命妇玉牌,“尉迟中郎将夫人递玉牌,想要求见太后娘娘。”

燕檀一听尉迟这个姓氏,第一反应就是太后宫里那个尉迟氏。果然,春华解释道:“福寿宫里那位尉迟小姐,就是中郎将大人膝下唯一的嫡女。”

云蘅自幼长在梁国皇宫里,重点抓的截然不同,当即横眉立目:“娘娘才是六宫之主,掌管金印,中郎将夫人直接要绕过娘娘求见太后,这是连面子也不做了吗?”

的确,中郎将夫人该做的应该是先拜见燕檀,然后再去拜见太后。而今中郎将夫人却跳过了拜见燕檀这一步,若是放在越皇后身上,立刻就有了发落人的借口。

燕檀却没有急着动怒,若有所思地问:“皇上不是昨日就派人去尉迟家斥责他们养女不教了吗,怎么今日才来进宫求见太后?”

春华忍笑:“娘娘有所不知,昨日皇上的旨意传到尉迟家的时候,宫门已经到了下钥的时辰,宫门一落锁,就是皇上都不能轻易开宫门,何况中郎将呢!”

燕檀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皇上是故意的吧,就是存心让他们提心吊胆一整晚。”

春华又恢复了一向平静的神色:“奴婢不敢揣测皇上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