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燕檀依然没有被打动。
没有被打动的燕檀很可能会将太后的话告诉慕容绮,太后情急之下,又说出了这句试探的话。
然而说的越多越容易犯错,太后最后说出的这句话,是她犯下的最后一个错误。
燕檀几乎要笑出声来了,她似笑非笑地停下脚步,转过头看向太后:“处置西越使者是前朝之事,太后您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太后面色骤变,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说错了话,嘴唇很轻地颤抖了一下,却露出一个冷笑来:“好,很好!”
“很好啊!”慕容绮微微一笑,“就怕她不犯错呢。”
他刚刚开完朝会回来,轻袍缓带乌发散在肩头,神情慵懒。随手翻着一本奏折,时不时提笔批几个字上去。
燕檀下意识伸头想看,小心地觑了眼慕容绮的脸色,确认慕容绮没有露出不悦之色,挪过去看那本奏折,同时问:“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总觉得太后的表现有点不寻常,不过是一场宫宴罢了,可太后却太过慌张了些——她在宫里浮沉几十年了,怎么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慕容绮由着燕檀看那本宇文恪上书请求把孩子从贺兰氏接走的奏折,长睫微垂,轻轻笑了一声,淡淡道:“或许是心虚害怕吧!”
燕檀没听明白:“害怕?”
“嗯。”慕容绮点头,他的语气听不出情绪,但燕檀却感觉他的话里有什么在被沉沉地压抑着,“因为我母亲就是在缺席了一场宫宴后,被人发现自缢在寝宫里的。”
慕容绮闭上了眼。
记忆像是骤起的风,吹拂过他的全部思绪,刹那间慕容绮仿佛被时光裹挟倒转,回到了他六岁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