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还没开始,太后就不知因为什么原因缺席。朝臣们顿时不动声色地将目光投向了端坐在席上的步六孤家主,暗自决定等散席之后立刻就去打听是不是太后又惹恼了皇上。
同样坐在席上的西越副使:“……”
西越正使被打完板子,草草包扎了伤口就被异常迅速地丢出了北齐京城。副使就是再没脑子,也不敢再触怒这位传闻中阴晴不定的少年君主。
鲜卑人很放得开,宫宴上美酒充足,朝臣们一个个开怀畅饮。酒过三巡,朝臣们正喝着,一直安静的西越副使举起酒杯,往御阶下走去,意欲敬慕容绮酒。
慕容绮面色平静地看着西越副使走过来敬酒,甚至还同他说了几句话。虽然语气算不上温和,但慕容绮对外一向以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形象示人,这个态度已经十分平易近人了。
然而燕檀不行。
她盯着走近御座的西越副使,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对西越的仇恨和愤怒一瞬间冲上心头,因为过分激动,眼前一阵阵地发黑,几乎要忍不住内心的杀意。
燕檀垂下眼,努力掩住眼底的恨意。宽大的广袖下,她的十指深深掐住掌心,用力之大让掌心渗出了血来。
不能失态!燕檀在心底急促地对自己说。
不能失态。
她感觉不到掌心的疼痛,全部精力都用在控制住自己,不要当场站起来拔出藏在袖里的匕首,捅西越副使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