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说,楼清韵也是楼家唯一的千金,大家族子弟的风范还是要有的,更何况我亲口承认了你是我的贴身护卫,到时候我们得一人唱红脸一人唱白脸,才能把楼清韵的人设顺利平稳地丰富而圆满地建立起来。”
话里话外,就差把“我接下来一定会狠狠地睬他”拎在柏己面前硬生生塞进他脑子里去。
回应她的是一声轻笑,低沉的声线裹挟着一阵难以言明的颗粒感,在春风中揉碎散入虚空。
似是察觉到此刻失笑实在是“有失颜面”,柏己下一瞬便略显刻意地绷紧了面色,线条凌厉的薄唇抿成平直的一条线,而眸底闪跃着的细碎光华却出卖了他极力掩饰的笑意。
良久,他才淡淡转回身,修长指尖极为缓慢地捏住被温萝紧紧揪住的衣袂,微一用力便抽了回来。
下一刻,那骨节分明的五指却行云流水般向下探了探,将她落空在空气中还未来得及收回的指尖轻轻拢在掌心。
他似是被顺了毛而倏然温顺下来的雄狮,先前几欲毁天灭地的凌厉在她只言片语和微末的触碰间轻而易举的支离破碎,化作风中点点温热的气流逸向远方的青山。
他只漫不经心自鼻腔逸出一声“嗯”,便算作对她先前一番费尽心思的讨好的回应。
然而这简简单单的、甚至连一个字都算不上的回答,却在这阳光疏淡的明亮空间之中,显出几分比起任何言语都要温柔得令人心悸的力量。
在柏己看不见的角度,温萝悄悄松出一口气来。
小指却不经意地、极为轻微地勾了勾,回握住他温热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