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冥邺火的气息,哪怕柏己?如今状态不佳,也绝无遗漏的可能。也许是他想?错了吧。

这一瞬间,顾光霁也说不上自?己?是如何的心情。

那?抹烟消云散的狐疑纠缠着他不愿面?对的妒意和愠怒,在这几日来无时不刻不似勾连着倒刺的长?鞭一下又一下地笞挞着他的心房,鲜血淋漓、血肉模糊,却又一次又一次地在对她几乎本能的爱意之下飞速地愈合缝补,周而复始,痛苦至极。

得知殷和玉与缪馨儿并无关联的这一刻,一种压抑已久的几乎舒畅的轻松霎时间如狂潮般顺着血液自?心头泵入四肢百骸,就连隐隐作痛的双臂似是也被这一阵狂喜冲刷涤荡得再无异样。

他是庆幸的。庆幸心下所想?并非真实,否则他不知自?己?应当如何面?对她。

甚至,哪怕这句所谓的“真相”中仍牵连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与反常,他也生不出半分继续深究查探的心思。

与繁杂的情绪相纠缠的那?抹难以言明的感触,名为逃避。原来他想?得到的,根本不是什么真正意义上的事实。

他只想?要给自?己?一个理由,说服自?己?“她们并非同一人”。无论她如何骗他瞒他,她并未背叛他。她临终殷切的嘱托并非出于?什么令他心下阵痛的爱意,他该信她。

至于?她与柏己?之间……至少,那?日她坚定地拦在他身前?,且并未跟随柏己?一同离开他。

于?如今的他而言,这便够了。底线无止境地降低沉沦,直至此刻这几乎低到尘埃之中的零落。

她只爱过他一人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