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横竖有她体?内的苍冥邺火气息在,她在柏己面前简直像是被扒光了衣服一般无处可躲,只得?硬着头?皮扯了扯唇角,点头?:“……回来了。”
柏己不动声?色地撩起眼皮,视线在不远处并未完全合拢的窗柩之上一扫而过。
熹微的天光自遥远的地平线上缓慢向上升腾而起,灿然骄阳还未完全自天幕之中显出身影,却已有奶白如纱幔般的光芒无声?无息地倾落在几乎绵延至天际的雪原之上,为那冰冷单调的色泽镀上一层带着暖意的金边。
原来已是清晨。
他?心下无声?地轻笑了下,重新垂下眼睫,语气轻缓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怔忪与叹息:“我该叫你什么,公羽若,缪馨儿,殷和玉,亦或是——姜芊?”
温萝从未在他?面上看见过如此?刻这般的神?色。
哪怕是当年陨落之前,他?也向来是游刃有余的、犹若万事皆在掌控之中一般桀骜的模样,锐利的眉眼似一把这世上最为锋利的刀刃般,与他?格外深邃英挺的脸廓糅合在一处,尽显浑然天成的气势与轻狂。
然而这一刻,那些?曾绚烂过的辉煌与狂恣尽数自他?面上褪去,仅余一片近乎冷淡的平静。
温萝不是看不出,实际上,柏己根本不在意她此?刻究竟会给予他?怎样的回答。
与其说?这是他?心底按捺不住醋意与后怕油然而生的质问与逼迫,倒不如说?是他?将自己心下最后一抹底线与尚未彻底沦陷的城池尽数践踏击碎后,对自己无声?的拷问与嗟叹。
于他?而言,她究竟是谁早已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