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现在在柏己面前伪装出经不起推敲的“与顾光霁不熟”的假象,她倒不如?尽数把脏水往顾光霁身上泼,认认真真把“单纯关?爱后?辈的前辈”人设支棱起来?,大?大?方方在他面前不去?遮掩对顾光霁的关?心。
反正到时与他解释时,她可以一口咬死她对顾光霁并无男女之情。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一点,在虚无缥缈的情绪与感情之上瞒天过海之时,同样适用。
果然,见她在他面前落落大?方、直言不讳,毫无闪烁其词意欲隐瞒的迹象,柏己眸底自始至终涌动的狐疑反倒随之消解了几分。
“三?日。”
他垂眸定定地睨着她,微微眯了眯眼,褪去?红莲般邺火的冷白指尖自宽大?袖摆之中缓缓探出,如?曾经无数次那般轻点她下颌,薄唇轻启。
“最多三?日。三?日之后?,若是他状况还未稳定,你也必须舍下他来?找我。否则,我便不再理会你我之间身份的桎梏,亲自来?绑你走?。知道了么?”
温萝连忙点头,自然地退出他怀中,抬眸专注地凝视着他。半晌,她弯眸一笑,语气轻得似是餍足似是叹息:“能够再次见到你,简直像是一场我不愿醒来?的幻梦。”
落空的指尖无意识地蜷了蜷,柏己喉头微滚,迎着她那令他于千年永夜之间唯一执着的魂牵梦绕的柔和眸光,终是没能敌过那一阵来?势汹汹的冲动,足尖向前迈出,长臂一展,再次将她拥入怀中。
“你最好想清楚如?何同我解释——”他狠狠咬牙,“当初就该让苍冥邺火焚尽一切近你身的男人。”
温萝抬手回拥住他劲瘦有力的腰身,模棱两可地回应道:“你与旁人如?何能一样?”
这实?际上是一句废话,人与人之间自然并无相像之处,然而落在有情人耳中,却又?是另一种缱绻万种的解读。
柏己只觉得心头似是裹上了一层糖霜般的外衣,丝丝缕缕的甜穿透几欲失控的墨色,柔和却坚定地随着这句言语无声无息地坠落心间,缝补平息着翻滚汹涌的苦涩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