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坐。”
还没等她的长?篇大?论进行至正轨,便被柏己不甚在意地淡淡打断。
修长?指尖在扶手上轻点两下,柏己下颌微扬,目光意有所指地落在身侧上位之?上,慢条斯理地开口:“待客之?道,本君还是明白的。”
温萝脸色一僵,险些维持不住唇畔精心修炼过无数次的完美假笑。
——“去吧,来者是客,魔君不至于不明白这点道理。”
时隔千年,柏己睚眦必报的性?情与?阴阳怪气的本事倒是一点也没变。
然而,甲方是爸爸,更何况,他只是提出了一个?“请她落座”这种看起来对她极为关?照的要求,温萝自然没有理由拒绝。
三两步跨上延绵而上的玉阶,靠近柏己身侧之?时,他那双似是提不起兴致一般始终低垂的瞳眸,仿佛曾有一瞬间的抬起。
隐于身侧宽大?袖摆之?中捏着玄铁扇柄的指尖,死死收拢扣紧。柏己蓦地轻笑了下。
明明已经?近得不能更近,他却依旧无法在她身上感受到他想要的答案。
没有,还是没有。
这三日来他日夜期待的答案,在此刻清晰得近乎残忍地摆在眼?前之?时,他心下却不合时宜地生起了一种逃避和不可置信的情绪。似是心下早已拥有主意的孩子,看似一次又?一次地寻求着旁人的意见,实质上不过是在寻找支持着那抹灼灼心火燃烧的认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