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他掌心的玄铁扇“唰”的一声展开,轻轻在身前摆了摆,向温萝身侧踱了两?步,垂眸嫌弃地“啧”了下,抬手将桌面上零星的墨色拂落。
原本如水蛭一般难缠的墨汁,竟当真随着?他简单直接的动作“扑通”一声落向地面,在一地墨色之中?隐匿无踪。
做完这些,柏己?才闲闲地倚靠上桌面,提不起兴致一般,语气淡淡:“两?条路。一,自己?滚出去,二,我来动手送你一程,你更?喜欢哪一种??”
温萝一愣,正想提醒他不可放过欲鬼,却听他毫无停顿、几乎并未给旁人留下插嘴的余地,下一瞬便?复又开口。
“不说话?那看来是后者。”
语气之中?,毫无惊异,反倒带着?几分恶意的戏谑与了然,显然是在耍着?对方玩闹,如猫捉老鼠一般居高临下的恶劣。
欲鬼:“……”
它并未答话,却用行动无声地言明了它的选择。满室墨色似乎震荡了起来,疾速收敛凝聚在一处,仿佛一道夜色下的暗影,迅速地在墙面上攀爬直冲门外而去。
温萝心下一凛,抬剑便?要?上前追赶,却感到一阵清风自耳畔掠过。
只听“咚”的一声,柏己?仍在原地倚着?木桌并未动作,可那道几乎化为?残影的墨汁却极其精准地被一根玄铁扇骨牢牢钉在原地,发出尖锐刺耳的尖叫声,在原地扭动挣扎。
温萝沉默地抬手收剑。
她与奚景舟使?劲浑身解数也未能刺透分毫的墨汁,竟就被他轻松出手间穿体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