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蕊她们走后,许昭昭慢慢走到绣架前坐下,先是出神地摸了一会儿已经绣好的花样,然后才穿针引线开始动手。
她做绣活的时候一向很认真用心,算得上是心无旁骛,便是有天大的烦心事,都要先放过一边去,一日有那么多时辰可以做其他的,没必要非要挤着这一时半会儿。
很快便绣完了一片花瓣,许昭昭又细细看了看自己绣出来的纹路针脚,自觉还算满意,竟是舒了一口气,结果欲要再度下针,那针本该从她手中穿花拂柳而来,而这次却直接自绣架底下往上直刺,像是一个首次拿针,根本控制不好力道的孩童。
许昭昭左手的食指被针直直戳进去,她吃痛回过神,连忙把食指拿开,发现针尖竟已整个没入皮肉中,她咬咬牙把针拔出来,便立刻带出了一颗浑圆的血珠。
许昭昭抿了抿唇,没有叫宫人们进来,而是自己把针线先放好,再起身去拿干净的帕子把血滴擦干净。
一时她按着手上伤处,又坐回绣架前怔怔地坐着,十指连心一阵阵地痛,把她的心也带得一揪一揪的。
如果霍辞刚刚没有刻意对她撒谎,那么事情就和她一直执着认为的有了许多偏差。
霍辞说他原来的字就是那个样子,如今的字是后来才改的,可阿辞的字一直就是那样的,这是不是就可以说明,霍辞根本就没有抢走属于阿辞的位置。
他从来就在这里,不曾久离过。
那么那个沿着自小的字迹下去的阿辞又是怎么回事?
而且许昭昭一点一点慢慢回忆起来,据霍辞自己曾经的只言片语,他在五岁前,也就是练就那手字迹的时候,也是温仁善良的,甚至会为一个伤害了他的普通宫女去求情。
直到他的母后孝纯皇后逝世,他才开始改变成如今现在这副人憎狗嫌的样子,一同改变的还有的他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