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许昭昭又拿出段姑姑给的绣谱来看,她这几日静下心又看了不少,也练了不少,有好有不好,虽没学那么快,可这绣谱缺着半本,她总归心痒难耐。
本来打算有空便悄悄差人出去问问段姑姑的,或是问陈音奴也可以,那日她太过惊讶,从而一句都没问,自己匆匆走了。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被禁足在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哪里去找剩下半本绣谱的下落。
看着看着,许是殿内太暖和了,许昭昭便有些犯困,见时候还早,于是拿出了丝线来理。
才理了几根,殿外就来报:“撷芳殿的宫女来了。”
来人是乔容身边的大宫女浅碧,许昭昭便让梨蕊出去应付,谁知回话的人道:“那边要良娣自己出去,说是已经解了良娣禁足。”
梨蕊梨香皆是面上一喜,许昭昭想了想也只能先出去再说。
浅碧却远远立在寝殿外的院子里,见到许昭昭先是福了一礼,又道了声喜。
乔容的宫女礼数也像她,是很周全的。
只是浅碧又道:“这几日乔良娣亲自整理了自开国以来的各版女训女则等书籍,精编成册,都要东宫众妃嫔聆听。”
许昭昭早知来者不善,便说:“那进去再说吧。”
讲不讲是浅碧的事,听不听就是她自己的事了,似这般故事也没什么可听的,总归是要女子守节,听多了人都麻木了。
乔容如今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她就不信乔容自己会信这些劳什子的女则女训。
“不行,”浅碧却笑道,“为了使贵人们铭记于心,都是要在外面听的,还要跪下听——不过良娣可别见怪,这可不是跪奴婢,奴婢再不敢的。”
当然不是跪浅碧,但浅碧代表着乔容,妃妾们跪下实则是跪如今的掌权者乔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