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听说太子也要一同前来,朱氏倒是一直警醒着,生怕有什么错漏,现在太子突然又说不来了,朱氏便立刻松懈下来。
看着许昭昭,心里那股气性儿也上来了。
今日许昭昭穿了一件浅紫底洒金斜金长袄,快要入冬的时候,让人一见了就眼前一亮,连头上的一对金镶珠石点翠簪都格外刺朱氏的眼,即便朱氏也不缺这些东西。
本以为许昭昭就这么进了东宫,早晚都是要席子一裹,再从里头再抬出来的。
人死了,朱氏心里就舒服了。
可眼看着也过去三两个月都多了,许昭昭还好好的,还回永宁侯府来了。
连有时出去交际,一同的那些夫人们都明里暗里拿她打趣儿,朱氏仗着宫里的姐姐向来是眼高于顶,这回庶女进了东宫还没死,亲女儿低嫁,生生被磨了气性。
“许夫人家的庶女怎么也没个信儿了,莫不是真的得了宠?”
“想来是像她生母的,这些小娘养出来的玩意儿,可会些什么呢!”
这些夫人都是正室,天然看下面的姬妾就是不顺眼的,说话更是不客气。
于是便更让朱氏不痛快起来,戳了心肝子那样的难受。
她想起来那个死了很久的姨娘,许昭昭的生母,气得眼前一阵阵发晕。
平心而论,朱氏已经许久没有想起过这个姓宋的妾室了——大约是她死后就没想起过,往坟地里一葬,好像从不曾出现过。
后来许昭昭被找回来了,她想起过一回,说来也好笑,许栾已经差不多忘了自己当初那个妾室的模样,甚至连姓什么都记不得了,一个等同于无所出的妾,没人会记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