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他只道:“我看不过眼罢了。”
霍辞并非是要替那奸邪之人隐瞒什么,只是见她已经有点害怕惶然,不忍再继续吓她。
话音还未落地,他胸口便好似有火在烤,涌着什么到他喉间,竟又鬼使神差地添上一句:“以后若有事,喊我便可。”
说完他便是一怔,忽然不知所措起来。
才来得及压下已到唇角的苦笑,便看见对面的许昭昭已苦笑着对他摇摇头:“可你就要走了。”
她连个说话的人都要没有了。
霍辞一时竟梗住说不出什么。
正当两人之间再度陷入沉默之际,晚风忽送来一阵似有若无的花香,比荷香浓,比桂花轻,说不出的沁人。
许昭昭与霍辞立刻同时放目看去,果然是昙花已在他们说话间开了。
昙花盛开的时候只这一时半刻,寻常人都是抓紧时间多看几眼,毕竟人世无常,保不齐这辈子就再难看到昙花了。
许昭昭却在看了一眼之后,立刻移开了目光。
她也不等霍辞问,自己喃喃解释道:“昙花很好看,可是送来的人却不好,心思这样坏。”
许昭昭不想看。
霍辞笑了,他知道许昭昭能这样说,就是心结已经舒展开了,不像方才那样憋在心里,闷闷不乐的。
他站起身,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一捞便将花盆一掌抬起,一直举到许昭昭面前才放下。
许昭昭皱眉,侧过身子去,却没有立刻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