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行便是四人抬轿,三人打扇,剥削来的银子就花得这般心安理得?举头三尺有神明,你被雷劈的那天,我保证禹城的老老少少都排着队往你身上撒辣椒面。”

城内的百姓或许不知道上京的朝官姓甚名谁,王爷的名讳如何称呼,对县令张青贤的名字却是再熟悉不过的,耳听着那一声声叫骂越来越高,不由得都凑到城门口观望。

隔着一道朱漆大门,沈衡看不到里面的情形,但大大小小的议论声却透过门缝传入耳际。

“外头那姑娘骂得可真带劲,听着爽快。”

“可不是吗?那张扒皮一辈子没做过好事,如今让人这一通数落,我倒是第一次听见。”

“当真好胆识。”

城楼上的一干侍卫一见这情景,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处理。他们从来没碰上过这样的事,在禹城,张青贤就是整座城池的天,即便老百姓怨声载道多年,也没人敢这么口无遮拦地骂出来。

抓吧,人家是个练家子,万一要是一个不顺心把他们给砍伤了,多划不来。

不抓吧,难道由着她这么骂下去?万一宫里的人这个时候回来撞见了,可想而知会带来多大的影响。

几个人围在一起商量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先将外面的两个人抓进来。左右就是个女子和一个文弱书生,他们二十来号人,还制服不了吗?这般想着,他们已经扛着长枪下来了。

城门打开的瞬间,沈衡手里的长剑就已经出鞘了,剑光轻闪,直接架到一个侍卫的脖子上。

“终于肯下来了?”她喊得嗓子都冒烟了。

那侍卫一看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还未待沈衡说什么,已经哆哆嗦嗦地对身后的弟兄道:“放下兵器,别乱来。”

这也变得太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