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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月皎身子下落,膝盖触地。

她眼角的泪滑过脸颊,一颗颗落在了地上。

到这时,她才开口道:

“姨母,他们要杀崔佑启,我劝不住。”

“……”

“我只能哄骗他们说,弄成失手射伤的假象,栽赃给傅云从岂不是一石二鸟,如此,他们才没有再往崔佑启心口插刀。”

清辞对她这话是半信半疑的,她心底里也觉得月皎不是个那么心狠的孩子。

“下毒又是怎么回事。”

“是顾怀易逼我的,他们不能容崔佑启醒过来,”李月皎泣不成声,“到这一步,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顾怀易让我挑唆傅云从,借用傅云从的手毒死崔佑启,傅云从准备的却只是毒哑人嗓子的药物,顾怀易便让我偷换成鸠毒拿给杜曹……”

清辞这一回心里却是稍稍有些释然。

幸好,尽管傅云从蠢到甘愿被陷害,争着抢着把锅给自己套上,可终究没起过致人死地的歹毒心思。

她知道儿子不是个好东西,却也没坏到烂心腐肝。

清辞叹了口气,“那你为何,要对顾怀易言听计从?”

问到此处,李月皎又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手捂着腹部,瑟瑟颤抖。

清辞视线下移,在她腹上停滞。

-

李月皎在屋里自锁了两天。

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就这样一直看,天黑了就点几盏烛灯,困得不行了就去睡。

第三天夜里,顾怀易翻窗进来,一来就开门见山的问:

“皇后为什么给我们指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