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厌恶的或许不是女人,而是先帝当时的,在他心急如焚的时候,狠狠烙在了他心上。
他定是恨透了这样的肮脏。
她从小虽也辛苦,却不及他,他背负着母仇,还要在厌恶至极的父亲膝下承欢讨好,在宸太后身边做好听话乖儿子的角色,这日子他定是过的烦闷难诉,度日如年。
傅景翊眼帘轻垂,看着她,“而你在冰窟中第一次抱住我,我就没有排斥,也许是当时我在生死之际,本能的要回应你的救助,便不会有任何厌恶。说到底,那都是心病,由心生,由心控。”
清辞在被褥中的手,不受控制的揪紧了雪缎绸被。
傅景翊道:“我这条命是你救回来的,你还为我生了一双儿女,恨你或怨你,我都没这个资格。”
“……”
“去吧,我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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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厢异常宽大,兜得严严实实的,完全可以在里头平躺。
秀月虽出了月子,可生完孩子到底不满百天,清辞就让她跟自己躺一块儿。
秀月算了算,道:“到了那边,你大半个月子也坐完了,就还行。”
清辞挑了挑眉,“不碍事,就算是现在,你照样打不过我。”
“您可太不讲究了,”秀月啧啧,“我好歹知道月子得坐完,身子是自己的。”
若不是没办法,谁会月子都没坐完就赶路呢,她也舍不得刚刚出生的女儿,可她现在只能不去想。
“那是我亲弟弟,换你你能等吗?”
秀月想了想,道:“不知道,我没有兄弟姐妹,不懂这个。”
“如果沈复活着被俘虏,你管不管他?”
“活着不管,”秀月毫不犹豫的给了答复,“死了我给他收尸。”
清辞哼道:“渣女。”
天道好轮回,终于让她把这话还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