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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翊不轻不重提醒,“邱爱卿,莫失态。”

“臣知错,可是太后娘娘刺杀皇上,又构陷身怀皇嗣的元妃娘娘,还妄图干涉朝政,桩桩件件实在令人……”

“放肆,”傅景翊不轻不重的呵斥了他,道,“纵使构陷元妃确凿,刺杀一事还需查清原委再作定论。至于笼络丞相一事,的确是母后做错了。”

傅景翊转而对太后恭谨道:“母后,您这样做实在叫朕为难,出于理法仁孝,朕只有自绝以谢天下,也没有处置您的道理。”

萧跃林在此时站起,高声道:“皇上岂能自绝?!”

众臣齐齐跪地,附和萧跃林。

太后忽而呼吸不上来,脑中一热,眼前越来越模糊。

“皇帝,你这是逼本宫自戕给天下人交代?”

“母后何出此言?”傅景翊沉痛得摇摇头,“只是朕与母后身在高位,就该以身作则,若德行有亏,便是让朝臣不安,让天下人不安,会沦为千古罪人的。”

太后被扶着身子,颤声说:“只要本宫不自戕,没人可以逼迫我,你这个皇帝也不行。”

她拂袖绕过矮几,走下台阶,大步走出殿外,几个宫女紧随而去。

傅景翊深叹一口气,起身,走到殿中,双膝落地。

百官皆惶恐惊愕,高呼圣上不可。

清辞也赶紧捧着肚子跪下来,天子屈膝,谁还敢站着?

傅景翊痛心疾首道:“太后有过,朕为人子岂有罚母之理,可朕为天下之主,于万民有责,朕愧对众卿,愧对百姓!”

有臣子道:“太后有过,皇上无过,不该引咎自责!”

接下来,就是众口一词的劝皇上起身,把皇上夸得天花乱坠,臣子们有些甚至痛哭流涕。

清辞看着皇上被扶起时那一脸悲戚,心中对他感人肺腑的演技佩服得五体投地。

按理法,皇上的确不能处置太后,太后说得也不错,皇上这是在逼她自戕。

这一出代母请罪,天子下跪,看似息事宁人,实则将太后的罪行昭告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