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翊脱掉靴子,四仰八叉得躺在床上。

“随你,不能离朕两步远。”

清辞抱膝坐在床榻边,背对着他百无聊赖。

这样的机会,她是不是可以趁机好好谈谈。

“万华生不是枚好棋子,他野心过大,我杀了他对于皇上来说未必是件坏事。”

“嗯。”傅景翊微不可闻的应了声。

清辞继续道:“如今天下太平,朝堂固若金汤,皇上手下的细作也够用,应该也不缺我一个吧?”

“……”傅景翊没有吭声。

“我十七岁了,对于原先刀口舔血的日子实在过腻了。我想离开这里,去过寻常女子的生活。”

“……”

“我可以逃跑的,可我想光明正大的走,不想让我将来的夫君和孩子都沦为逃犯。所以陛下,可以让我走吗,如果陛下有命,我将会不辞千里回来效命。”

她一字一句都发自肺腑。

“天下尚未太平,朝堂哪里固若金汤。”傅景翊看着她的后脑勺,心弦蹙紧,“你对萧承书还没有死心?”

清辞没搞明白,这跟萧承书又有个鸡毛跟狗腿子的关系。

也许还会再遇渣男,只要人在百花丛中,还怕找不到属于自己的那颗草?

无论如何,宫中都不是个有趣的地方。

天下很大,她想去看看。

“皇上没有什么事需要我去做的不是么,我不明白我留在宫里的意义。”

傅景翊道:“有的,你不是要保护那孩子。”

清辞转了下身子,侧身贴着床沿,一脸天真无害,“可是皇上说了不会亏待那孩子的,再说了,秦承泽还活着,他有的是机会开枝散叶,我师父不会断子绝孙了。”

傅景翊睁开眼,视线从层层帐幔挪到她精致的侧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