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任郡主行走自由,她选了个视野极好的亭子,笑着让清辞同坐。

清辞并不客气,坐在了她对座。

“你不去看看他吗?”傅诗妍当真不负美名,一颦一笑淑软不失风范,也叫人瞧不清她心底所想。

清辞反问:“郡主会生下这个孩子吗?”

南淮郡主的身孕已有月余,是秦承泽的孩子。

傅诗妍点头,发间珠翠微微摇晃。

“我不愿跟罪臣留有关联,可这是皇上的意思,皇上让我生下来。”

“我看不懂,”清辞说,“皇上这不是留有余孽。”

她言出,才想起来这也是眼前郡主的骨肉,不禁赔笑,“对不住,我口无遮拦。”

傅诗妍笑笑,毫不介怀,“起初皇上说你会站在我们这边,我还不信。太师府养育你那么多年,你真就因为他负了你,对他做到这般境地?”

清辞道:“秦承泽与废太子一丘之貉,废太子能杀父弑君,我叛主又如何?”

傅诗妍噗嗤笑出声来,“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

清辞认可,“我是他一手教出来的人,我能好到哪儿去。”

傅诗妍轻笑着看她。

“你恨他有了我,还是恨他在你和野心之间,选择了野心?”

清辞摇头,“不,我只是觉得如今天下太平,没必要再有皇权更替。”

所以她明知御书房那位不是侍卫而是皇帝,明知南淮郡主听任皇帝行事,南境王造反很有可能是引诱秦太师出洞的诱敌之计。

清辞只当不知,静看秦太师与秦承泽自取灭亡。

她起身,“郡主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些吗?”

傅诗妍看着她,纤墨的乌睫眨了眨。

“你不问问我,我当初为何会知道你的存在,又为何让小舞盯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