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则冷笑了一声,道:“大可不必。”
他这样冷淡,玉罗刹仿佛被刀扎了一下。她早就对萧则一见难忘,但一直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如今能来服侍他,她心中自然开心,就连舞肆里的其他姐妹也羡慕她能服侍这样一个英俊的公子。可她人前虽然风光,背地里却比从前更不好受。
以前两人很少有机会见面,萧则不理睬她便罢了。如今两人朝夕相处,萧则仍然视她为无物,比以往更要绝情。
他吃了绝情丹,一旦动了情便心痛如绞。这些天来,他瞧着她时心如铁石,仿佛只是看着一尊雕像,毫无感觉。可一旦安静下来,他偶尔会皱起眉头,却不知是为谁心痛了。
玉罗刹也不知道该心疼他,还是心疼自己。当初见他时,他一人单挑幽冥会群鬼也毫无惧色,张狂的不可一世。如今看他这般消沉模样,与昔日判若两人,她竟还是为他难过更多一些。
玉罗刹在他身边坐下,道:“你与其这样折磨自己,还不如想开一点。要不然,我陪你喝。”
她拿过酒坛,对着坛子喝了一口。玉罗刹颇有些酒量,小半坛高粱酒灌下去,面不改色。
萧则见她喝酒,反倒没了兴致。他扶着桌子站起来,把窗户打开一点。凉风吹在他身上,让他的头脑清醒了一些,却又更加让他意识到自己的无能为力。
从前他总怕酒喝多了,拿剑的手会迟钝。如今却怕太清醒了,被迫去感受痛苦。
将作为信念的剑,变成斩向身边人的凶器,他做不到。他宁可让自己变得迟钝一些,哪怕就此废了,也比为虎作伥要强。
他叹了口气,玉罗刹在别人面前都很要强,在他面前却甘心做小伏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