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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尚时推了推金边眼镜,手指不可抑制地痉挛了下,而后,他平静道:“路尚时。”

“咦,竟然还真有人找到这里来,”老人家惊奇地将路尚时从头打量到尾,说:“那小伙子还真是料事如神。”

说着,老人家从位置上站起来,走到靠窗的位置。那里靠墙放着一张桌子,他拉开桌子旁边的一个小抽屉,将一角被卷了毛边儿的信封递过去:“来,给你吧。”

路尚时镜片后的眼睛盯着信封看了好几秒,不知道看出了些什么东西,才深呼一口气,伸手堪称轻手轻脚地接过来。

天色离黑还早,老人家随手一指陵园,说:“想进去看看就看看吧。”

谈瑟还算没亏待自己,给自己挑了个一看地理位置就不错的地方。

路尚时踩着洒在地上的碎阳光、沿着青石板路一步一步往里走,不多时,他终于见到了已亡的故人。

谈瑟的墓上连个正经的名字都没有,不带有什么什么之墓,就潦草简单地写了个谈瑟,更别说会有照片了。

可他的墓碑之上却有一句不那么潦草的墓志铭。

路尚时蹲下了,周边的青松很高,他身体被那些一年四季都会绿色常在的树木遮挡,破碎的阳光再也照不到他身上了,他被阴影笼罩。静默片刻,与墓碑大眼瞪小眼似的互相看了半晌,路尚时才伸手轻触了下“谈瑟”的名字,透过这个称号,再看向旁边的墓志铭,他好像听到谈瑟在用轻松的语气对他说着自己墓碑上的话。

“银河之中,全部都是我的身影。哥,别伤心啊,我无处不在。”这里的轻风用谈瑟的声音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