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吹过他的银发,从背后往身前去,往脸颊上染,右眼角的绯红色小痣被一缕银发一而再再而三地擦过,衬得那张脸明艳分明,竟是美得惊心动魄。
一通话下来,唐珂没时间插话,也根本反应不过来插话,他全程微张着嘴巴,眼睛里还是反应未及的神采。直到下一刻,他被商壹轻按着后脖颈往下磕头,拜完了三拜。
两分钟后,商壹拉着人站起来了,他说:“小相公,该当回神了。你不言不语,我会以为你要负我。”
如此说着,他状态还和刚才完全不一样了,好像已经做完了最重要的一件事,他心中大石落地丝毫都不慌了,然后就开始一本正经地对着唐珂控诉,变化之快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而且,相公与小相公明明是在……为什么在这里还要喊。唐珂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是耳朵先粉了。
“不是!我没!你不要瞎说啊!”唐珂连忙表态,将脸重新对着墓碑,道:“爸妈,这是我先生,也是……”他沉吟片刻,难以启齿般地视死如归:“我相公。”
风轻揉过素雅的淡菊花瓣,细腻的纹路轻轻舞动,在渐渐变得明亮的阳光底下好看的耀眼。
回去的路上,唐珂说:“我昨天来交了一个月电水费呢,住完再走。”
商壹早就知道了他有这个习惯,那时候他还觉得这小孩儿是真穷,穷到都拮据了。明明没钱却还要交一个月的钱,实在想省钱,祭拜后、来回花个一天时间就得了,没必要非要在这里待上一个月,但其实唐珂就只是想在这里住。
的指节相互纠缠:“那我是不是还得帮你打扫啊?”
“嗯?”唐珂转头不认同地盯着他:“不然你不住吗?”
商壹笑容更大了:“那一会儿奶糖歇着,先生来。”
一阵不算猛烈但也不算轻柔的风霎时刮来,将商壹的长发都吹到了旁边的唐珂头发上,犹如二位主人似的缠绕共生一般难舍难分。不知怎么,商壹突然想起了墓碑前的那两大捧菊花,兴许现在都被刮到地上了吧,也不知道这是岳丈岳母高兴的答应、还是不高兴的生气。不过无论高兴与否,唐珂已经被拐过来,商壹是不可能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