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唐木槿比做一个不那么重要的朋友来抚平之书心中的伤痕,心想,万幸,他只告诉过之书有唐木槿,却没告诉他唐木槿是谁。
他努力地将两个人本该一起承担的苦往肚子里咽,一时间只觉得喉咙哽得难受,不多时心口有什么东西在往上涌,下一刻竟是让他生生呕出了一口血沫。
身带记忆和苦楚,他一个大妖也终于快到了临界点,需要小小的崩溃一下。
崩溃过后,他在之书惊惧的目光和担忧的话语中说:“幸亏这辈子你是个男孩子……以后就算是女生,咱们也不生孩子了,再也不生孩子了,我怕你疼……怕你疼……”
他翻来覆去颠三倒四地说着这些,声调都变了形。
疼痛在大多数情况下都是相互的,彼此都疼,唐闲清却想,在它还能单向传播时,便全部冲我来吧。
无非就是一场修行而已。
之后唐闲清不知怎么说服的之书父亲,和他家庭的关系得到了缓和。
有情人终成眷属,他们还是得到了祝福相爱,哪怕只是一小部分。
唐闲清在十年后的某一天对之书开玩笑说:“好之书,你看每次都是我追你,如果再有下一次,你能不能追我一次啊?”
之书早就不是二十几岁的大男孩儿了,他考虑问题早已会翻过童话、往现实的路上想:“哪来的那么多下一次?”
唐闲清:“只是个比方。我没想到你现在都烦我烦到不想见到我了……”
他语气低下去,眼睫也垂下去,一副被伤透了心的模样。
之书眼睛一瞪,瞳孔里带上了点慌乱:“我什么时候这样说了。我追你、我追你行了吧,追你个百八十年,你晚点儿答应好好体会一下被追的快乐?”
“那不行,”唐闲清搂过人肩膀:“追我一天就行了,百八十年太长了,我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