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闻岸愣在原地。
那名曰“仙笙”的人青葱般的指尖粘着一颗葡萄,送入沈延口中。
视线往下,沈延半靠着,手揽着那人的肩,吃下一颗葡萄后唇瓣湿润,那仙笙便帖子地用帕子轻点擦拭了两下。
沈延嘴角噙着笑意,玩味地看着江闻岸,冷不丁开口:“你便是来这儿站着看朕的?”
江闻岸浑身僵硬,闻言呆愣地跪了下去,“参见皇上。”
他低着头,没有听到沈延说“平身”,过了一会儿,脑子终于慢慢清醒,他强迫着自己把其他乱七八糟全都从脑海里清理出去。
他的头垂得更低:“陛下,微臣有错,皆在微臣一人,请陛下责罚,惟愿陛下明鉴,切勿迁怒不相干的人。”
“迁怒?为了你么?”沈延冷笑:“你以为你是谁?”
江闻岸不卑不亢:“微臣只是一介教书先生,早前有幸在陛下身边服侍几年,虽无辅佐之恩,但求陛下顾念旧情,只罚微臣一人,微臣愿意接受一切责罚。”
江闻岸俯身,恭恭敬敬磕了个头。
“服侍?”沈延似乎只听到了这个词,只勾唇一笑,“好,江先生说得很好,若是朕不顾念旧情,岂不是显得过分决绝?”
“也好。正巧朕近来正让人抄经书,备着母后忌辰用,江先生便先抄着吧。”
江闻岸顿了一下,反应过来如今延延登基,佟玉婉应当已经顺理成章地被尊为母后皇太后了。
只是他没想到沈延竟然还会如此不避讳地在他面前提起佟玉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