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樱再一次陷入了回忆中。
少年时他便是如此,身为小厮,却完全不守规矩。
那时,她练剑累了,无处可以诉说,就喜欢对着大树倾诉,那颗大树刚好在柴房旁边,她那时不知道柴房竟还有人住,她后来特意嘱托管事儿的帮煜恣风换个房间,没想到管事的竟阳奉阴违。
面对着树,她会一遍遍地嘟囔着自己的得失。
直到有一次,煜恣风实在受不了了,啪地一下就开了门,冲她喊道道:“人是为自己的幸福而来的,你何必这样?”
那时她怔怔地愣了一下,刹那间什么话都忘了,手脚都发凉了,却见煜恣风插着腰,凶凶地道:“有什么好为那些烦心的?令你难过的人,都不值得你难过!”
她恼羞成怒,甩袖就走,一晚未眠,夜间微凉,翻来覆去时,又觉得自己过分。
他或许不是刻意听去的,况且他住在那里,怎么说也该是她的不对,怎么能和他生气?
次日,她郑重地带了赔罪礼物,给煜恣风道歉,本来煜恣风一见到她,还气鼓鼓的,可看见她手里提的东西时,什么气都消了。
守财迷无疑了。
后来,就越聊越觉得惊诧,没想到这人虽没上过学,却意外地真挚可爱,对他来说,喜欢就是喜欢,从不藏着掖着,从前她遇见的一切人都是喜欢装一装的。
大家族中,礼仪规矩多,众人都像戴了副面具。
唯有煜恣风是不同的,她不敢叫旁人知道她与一个下人密切交往,每每要早起偷偷来见他。
而煜恣风干活颇累,常常凌晨丑时才休息,可为了等她,他会只睡一两个时辰,而后待她敲门,就赶快让她进来,生怕她冻着,不顾自己的蓬头垢面,就把她拉上小床,紧紧地贴着她,继续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