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恣风又一次泫然泪下,不免颤了嗓音,歇斯底里地道。

那是一个少年最美好的青春时节啊,她练剑,她学习,她成长,冰冷无垠的夜里,她却为了最爱的人,而自愿将那腰带扼在妹妹的脖颈上,然后自愿锁上那沉重的道德枷锁,只为了最心爱的人能够心安理得地离开。

魏樱一愣,种种往事前情默默回望,如种子般长成了参天大树。

“你这个人人得而诛之的罗刹!生下你,是我一生的败笔!”

爹爹的话语贯彻在她耳畔,那时,她跪在地上,看着娘亲收拾行囊,用一双憎恶怨恨的眼眸望着她,而她则抿着唇,随后张了张口。

不,没什么好说的。

如果可以,其实她想说的是:没必要和自己不爱的人过一辈子,我希望你离开,去找爱你的人。

但她不能,她说了,爹爹会愧疚,爹爹会想到她是魏家长女,想到她要有人可依,那爹爹……就不会走了。

那么爹爹会伴着她长大,亲眼看见她越来越无可抑制地暴躁堕落,恨她的娘亲。

如果爹爹能幸福的话,罗刹就罗刹吧,她不在乎。

她不在乎,自打那以后,所有人都用着异样的眼光看她,她不在乎,后爹爹会愈发给她委屈和罪受,给她穿小鞋,让她会吃不饱穿不暖,她亦不在乎同窗或是从前伙伴,都捡了石头砸到她羸弱苍白的脸上,背地里讥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