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恣风眼眸一垂,也蹲了下来,为她轻轻地捏着肩膀,尽力让她放松,轻声道:“嗯?”

魏樱感受到肩膀传来的暖意,笑道:“她始终期盼的,不过是她的爹爹为她骄傲,她的娘亲能喜欢她。她的娘亲总是很忙,爹爹就对她说,只要她肯用功读书,成为顶尖的人,娘亲总会看在眼里的。”

煜恣风只耐心地听着,道:“不要紧,你可以慢慢说。”

深吸了一口气,她笑道:“她真的很努力了,她每天只睡三个时辰,夜里都要偷偷起来点起油灯背书,不会的剑法她就练上十遍百遍千遍,只盼考察成绩时,宾客赞赏,她的娘亲能回眸看她一眼,对她一笑。”

尽管她已经在努力克制了,但她还是忍不住的心酸,哑着嗓子苦笑道:“可是没有,一次都没有,她的娘亲什么都不在乎。只成年后,她的娘亲偶尔几次喝醉了酒,才会对她含糊地说着对不起。”

顿了顿,她补充道:“她的爹爹总告诉她,娘亲对她如此严厉,是因为她是魏家长女,是她唯一的女儿,所以才会要求严格。她信了。可是她的娘亲那一年领回了一对弟妹,她才知道,原来娘亲也是会笑的,也是会揉着孩子的头,观察孩子每一步的足迹的。”

说到这点,魏樱望着浩瀚星空,只感生命如此渺小,终究为爱所困而不能得偿所愿,心思不免飘逸了去。

少年往事历历在目,真是数不胜数。

最后几年,爹爹总是责怪她沉默寡情,才争不得娘亲欢心,可是她从未被教导过该怎样去爱人。

就像有一次,娘亲生了病,那两个姐弟轮番甜言蜜语地哄着娘亲,在病床前寸步不离,可她仔细听了大夫的嘱托,那大夫说该叫娘亲静养,她才不敢上前的。

大夫开了药,说是一点儿剂量都不能差,她总信不过小斯,便常常自己煮了,把控药的时辰用量,再把托盘端起,再扎个狗尾巴做的小兔子放到药碗旁,再托小斯给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