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子狗被迫从他身体里跳了出来,趴在一边吐舌头。

“汪汪汪汪汪!!”

棠离扶着于衍,很是无语地看着它。

“说人话。”

“累……累累累累死我了!”

棠离顺手从于衍手中拿过那把‘剑’,这会儿他才看清,其实不是剑,是泛着淡淡青光的剑鞘——不然还真捅不出来那么大窟窿。

他这一趟收获颇为‘丰富’,一手人、一手拎着狗,脚下踩着他的剑鞘。

速度极快地回了于家老宅,再出来时,桑德星的‘尸体’已经不见了。

他想,或许不只是他怕事情暴露,可能还有人更害怕。

棠离再次回来时,发现于衍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这来来去去匆忙,没有给他收拾,头上的树叶,脚底的泥巴,都是破绽。

于衍爬起来,搓了把脸,看向棠离的眼神竟然是平静的。

棠离迈过门槛,去给他倒了杯水。

于衍端着他递过来的水,看着杯子里冒出来的热气,等到水温下去了,灌了几口,才渐渐回过神来。

“我是清醒的。”

棠离听见狗嚎叫了好几声,但于衍十分平静。

“手刃仇人……这种事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没想到做起来……竟然这么可怕。”可越是如此,他就越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那么轻易地把别人的生命当成草芥。

他的手直到现在都颤抖不止——哪怕用力的人不是他,哪怕当时他是个旁观者。

“其实我清楚地记得第一次见面时所有的细节,我始终记得他穿的那一双鞋。”

“他穿了一双手工布鞋——我不知道你的童年经历是如何,但那种手工布鞋我只在影视剧里见过,甚至还能明显看到脚尖处有补过的痕迹,我形容不出来那种破旧但一眼就能想象它背后缝缝补补又三年的历史。当时我身边的同学,他们可以为了一双鞋飞国际航班去抢限量版,所以你无法想象那双鞋当时带给了我什么样的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