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奚缩在角落,趁人没注意,借着前面的身影挡住视线,伸手在旁边精致的甜点架上摸着点心,快速塞进嘴里,腮帮像仓鼠一样被塞得鼓鼓囊囊。

这两天在姜家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姜家一日三餐,他吃的除了大米饭以外,就是水煮西蓝花、水煮油麦菜、水煮小青菜、水煮玉米粒……他嘴里都快淡出鸟了。

台上姜云刚讲了两句,旁边匆匆跑来一个佣人凑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几乎是一瞬间,姜云浑身气压都降低了好几个度。

估摸着是姜父出事的消息传来了,姜云也就二十来岁的年龄,出了事脸上哪能真的做到滴水不漏。

姜云又撑着讲了两句,参加宴会的不少老油条,闻到了波涛汹涌的味道。

姜家掌权人出了事,这当儿子。宴会哪里还开的下去,讲话一中断,参加宴会的人忍不住议论起来,有人低语骂着,但大部分都是等着想看热闹的。

宋奚刚吃完一块巧克力蛋糕,就瞥见满身华贵的姜太太面色僵硬,对着佣人指挥了一通后,自己匆匆出了门。

“怎么了这是,出什么事了吗?”

“看这表情,我估计有事…”

“这宴会就这么弃了?什么事啊这么急。”

议论声越来越多,客厅聒噪杂乱起来。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宋奚转身背对着人,又顺手拿起一块蛋糕,收起伸缩盲杖揣进兜里,拉起衣服自带的帽子扣在头上,从角落溜了出了客厅。

姜家在开宴会的中途出了事,宅子里攒动的人群进进出出,打扮千奇百怪,根本没人注意出去的是谁。

宋奚就这么在许多人眼皮子底下,撩起长刘海遮住大半个额头,大大方方地走出了姜家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