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述抖落身上的雪,瞧着那靠坐在屋内的人皱紧了眉头,“你怎么没睡?”
宁晚清站起身来,冲着人走了过去,“担心你被陛下扣留在宫里。”
裴述将手中的大氅放在臂弯上,走过来捏了捏她的脸颊。
宁晚清似乎是刚刚打了哈欠的缘故,那眼梢之上染了一抹绯红色,像是一个慵懒的猫。手贴着他的手背蹭了蹭。
裴述瞧着她的模样,一扫之前在宫中染上的不悦,冷峻的面容都染上了一层的柔色。
他瞧着她昏黄烛光的面容,托着她的脸哄道:“快去睡。”
宁晚清摇了摇头,抱着他的手将人拉到一旁火炉旁。
她盯着火炉之中烛火跳跃,跪坐在了榻子上,“宫中怎么样?”
裴述看了她一眼,没有隐瞒,“陛下受了轻伤,太医已经看了。”
宁晚清嗯了一声,“是贤王动的手吧。”
宁晚清并没有用疑问句而是用了肯定句,声音很轻,伴着火花跳跃所发出劈里啪啦的声响,在屋子里想起来。
半晌,宁晚清也没听见裴述回话,她偏头看了他一眼,再次出声问道:“裴述,可有难处?”
想到今日临回来时,林修阳说的话,宁晚清心中便是一沉。
裴述嗯了一声,声音很淡,却很沉。
三更天,屋内很是安静,两个人站在火堆前,仿佛谈的不是什么家国大事,而是情话。
宁晚清勾了唇,就听见裴述再次出声,“他很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