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真顿了顿,没回答。
和太敏锐的人说话,总是更省心省力一些。
“很简单,因为没意思。”容鸿雪轻描淡写地说。
“真是个拉仇恨的解释啊。”
容雪鸿说:“回中央星的前一个月,我就报名了争霸赛,本来打算独自去,孤身一人,什么都不带,什么都不准备,裸赛一把,看看我自己到底是什么水平。不过容擎到底比我多吃了几年饭,他很快知道了这件事,等我回来之后,他已经给我建好了这间训练室。”
易真凉凉地乜他一眼:“好眼熟的作风。”
“只能说,有其父必有其子。”容鸿雪噙着温和的笑,“那时我年少气盛,他领我下来看时,又是背对着我的——也是现在这个位置。我险些将刀横插进他的喉骨,一转一错,他连救命都喊不出来,血也不会喷得太多,很快能一命呜呼。”
易真说:“你也说了,险些。”
“不错,”容鸿雪回头看他,“我正要下手,他就转过头,对我说了第二句话。”
“这句话平息了你的愤怒?”
“恰恰相反。”容鸿雪笑得更开怀了,“他对我说,鸿雪,我知道你出生在下等的地方,所以也没有生日。如今你长大了,也有出息了,这间训练室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从今往后,这天就是你的生日。”
易真默默听着,现在说什么都不太合适,假如他跟容雪鸿是朋友,此刻他便能上去拍着对方的肩膀说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兄弟我们干了这碗酒再不提那个老狗逼;假如他跟容雪鸿是床伴,此刻也能上去拍着对方的肩膀说春宵苦短,你是要跟我干炮还是跟我继续聊这个老狗逼;假如他跟容鸿雪是仇人……虽然拍不了肩膀,但还是可以哈哈大笑着说这老狗逼就是你的福报啊,恭喜恭喜!